第10章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

“我想求娶窈窈，”裴西遒说，“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此一妻。但若窈窈并不属意我，我也绝不强求。只是，我多么希望，在我尚在平城的余下两个月里，窈窈能允许我……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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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好像扎进了眼睛里，戚窈窈伸手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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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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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出征前，与窈窈修得正果，终成眷属……或许是我此刻，最大的执念罢。”他苦笑一声，满面忧伤，“窈窈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对吧？可我甫想到，今后马革裹尸，肝髓流野，竟也无寻归宿、难有寄托，甫想到——普天之下多有佳话，我心竟也似飞花枯叶般飘零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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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没说不行……”戚窈窈小声打断他的哀怨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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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的眸光又亮了起来，像是点燃的火把，“这么说，窈窈不介意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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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吞咽口水，极细微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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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遒的笑意再难压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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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红了眼睛，低喃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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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窈窈，你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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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我又能亲口把这衷肠，向你诉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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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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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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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楼的第三天清早，就在戚窈窈几乎都快把自己是“梅花台”细作之事抛掷脑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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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和苌生一起吃了点心，穿过了竹林打算回到自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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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得院墙外，传来黄鹂鸟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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