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为我对窈窈一见钟情,每次

都蒸发掉了。窈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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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了肚子，戚窈窈终于决定率先打破沉静，问出心底疑问：“我方才见到了苌生。她是个小女郎，为何能在国子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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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是只有宗室与勋贵子弟才能就读的地方，且也从不收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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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苌生就算出身四大世家——云中裴氏，碍于女子身份，也理应无缘入国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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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生自幼即嗜学，常为之废寝忘食，孜孜不倦，”裴西遒简练道，“她天资聪颖，绝非庸才，该与那些男儿接受同等的教育，不该教世俗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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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话说得那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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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窈窈已然明了，在这由门阀世家垄断一切、女子被抑遏被剥削一生的现世里，苌生若非有裴西遒这位舅舅撑腰，就会像全天下的其他女子一样，生来便被剥夺了博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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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裴西遒扭转不了乾坤，但至少，还能保护一个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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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戚窈窈想继续问些什么，适才开口，便被他转瞬间流露出的忧伤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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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改口，生涩地唤道：“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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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看到了他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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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绛绡楼上，你为何二话不说就带我走？”她鼓足勇气问道，心在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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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遒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膝上，坐得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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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用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郑重其事，陈述了顶惊人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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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对窈窈，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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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视她，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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