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马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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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的梆子声在巷尾闷响，楚砚攥着血字条贴紧马厩板壁。腐草气息里混着铁锈味——不是血，是陈粮过秤时脱落的铁屑。西市马厩的阴影中，三十辆粮车围成墨色方阵，麻袋堆叠如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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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交割，钱掌柜急什么？”沙哑的嗓音从厩内飘出。楚砚窥见灯笼昏光里，王有德的心腹师爷正将算盘拨得噼啪响，脚边樟木箱敞开，银锭幽光衬着他指甲的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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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商钱贵腆着肚子擦汗：“早交割早安心！这霉味...”他忽然抽动鼻翼，“怎么有股焦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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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猛缩回阴影。裂砚余温还在掌心，磷火灼出的水泡隐隐作痛。他捻起厩角散落的豆粕——触手湿黏霉变，正是假账里那批“新粮”。视线扫过粮车榫卯，突然定在车轴镶嵌的铅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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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重不对。”前世审计物流公司的记忆翻涌。他抠下车轴铅块掂量，寒意窜上脊背——所有粮车都加重过！这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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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马厩门突然洞开。火把洪流中，户部皂靴踏碎草料，铁算盘寒光刺痛楚砚的眼。“青石县亏空官粮在此！”为首官吏的算盘直指粮车，“钱贵勾结县令私卖军粮，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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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瞬间炸锅。钱贵瘫跪哭嚎，师爷掀翻银箱趁乱钻车底。楚砚急退，后腰却撞上硬物——燕翎的剑鞘抵住他：“贪官的走狗，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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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车是诱饵！”楚砚将铅块塞进她掌心，“车轴加重只为藏真正的亏空粮，他们在...”话未说完，马厩顶棚轰然塌陷！蒙面人如黑雨倾泻，链镖直取户部官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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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红影翻卷，楚砚被甩向粮堆。麻袋裂口迸发的霉雾呛得他窒息，混乱中瞥见师爷正爬向角落的草料槽——槽底隐约露出窖门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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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镖擦着楚砚耳际飞过，他抓起裂砚砸向草料槽。“铛！”火星四溅，铁环显露。蒙面人厉喝着扑来，楚砚奋力拽开窖门。阴风裹着陈米恶臭扑面，窖内景象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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