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倒映着无边无际的玉色骨山,倒映着那些巨大的伤痕,倒映着驺吾绝望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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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极致的恐惧和悲伤之中,他那纯净无垢的心灵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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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壁画上遥远的牺牲,而是眼前这冰冷的、庞大的、带着伤痕的…死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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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脑袋靠在雪灵儿肩头,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距离最近的一块巨大胸骨。那胸骨上,一道几乎将其劈成两半的恐怖斩痕边缘,残留着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焦黑痕迹?像是火焰燎过的印记?又像是…某种粘稠污秽之物被净化后留下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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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卫伸出小胖手,似乎想去触碰那道痕迹,却又怯怯地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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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又转向另一具半埋在骨山下的巨大骸骨。那骸骨断裂的臂骨旁,散落着几块碎裂的、同样莹白如玉的甲片。甲片边缘,残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爪痕之中,隐约透着一丝…暗沉污秽的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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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源母种在欧卫怀里发出哀伤的嗡鸣,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些残留的污秽气息,翠绿光芒微微波动,带着本能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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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黑黑的…”欧卫看着那些焦痕和爪痕中的污秽残留,小眉头紧紧皱起,小脸上除了恐惧和悲伤,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厌恶!一种对毁灭美好事物的肮脏存在的…本能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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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厌恶如此清晰,甚至压过了部分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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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小脸,看向远处那被腰斩的巨大残骸,又看看身边哭泣的熊云萝、流泪的花解语、愤怒捶胸的紫霄真人、磕头痛哭的清风子、以及抱着自己同样微微颤抖的雪灵儿…最后,目光落在那艘发出绝望悲鸣的星槎(驺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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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猫…哭哭…”欧卫的小嘴瘪着,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一次,不仅仅是恐惧和悲伤,更带着一种…心疼!心疼驺吾的孤独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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