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续）垂帘初启-暗涌新生

先帝遗命，亦是稳定朝局所需。然则，暗箭难防。娘娘自身安危，亦需万全。老臣会加派人手，护卫长春宫（皇贵妃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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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赫连大人费心。”毛草灵微微颔首，心中却并无多少暖意。赫连勃的护卫，是保护，亦是监视。这权力之路，步步惊心，连呼吸都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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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清冷的晨风夹杂着湿润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殿内些许的浊气。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已扩散开来，染上了淡淡的金红，一轮红日正欲喷薄而出，将光芒洒向这座刚刚经历血雨腥风的巍峨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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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外，是刚刚苏醒的帝都。百姓们尚不知晓，这一夜之间，帝国的天已然变了颜色。废储，立新，垂帘听政……每一件都足以引发滔天巨浪的消息，即将如同惊雷般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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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草灵望着那初升的朝阳，感受着额角纱布下隐隐的刺痛。这痛，是昨夜养心殿惊变的烙印，是先帝之血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更是权力加冕时无形的荆棘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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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大人。”她没有回头，声音在晨风中显得有些缥缈，“您说，这初升的太阳，能否驱散昨夜留下的所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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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勃走到她身侧，同样望向远方：“阳光之下，万物显形。但有些东西，早已扎根于阴影深处，非一日之阳可除。娘娘，前路漫漫，荆棘密布。这垂帘之后的椅子，坐上去容易，坐稳……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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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草灵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燃烧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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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她轻声重复，仿佛在品味这个字的含义，“正因为难，才有意思。本宫倒要看看，这阴影深处，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这垂帘之后的路，本宫……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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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转身，脊背挺得笔直，眼中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沉静如渊、锐利如刀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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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回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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