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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个怀抱婴孩的妇人,脸色惨白如纸,死死咬住下唇,泪已流尽,只剩一片死寂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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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襁褓中的婴儿,浑然不知这世间的酷烈,是他血脉的延续——乐正军的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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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刽子手是个老手,沉默得像一块铁。他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指捏住乐正鸣的下巴,迫使他扬起脖颈,露出那截苍白而脆弱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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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则从旁边衙役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一只粗瓷海碗。碗里盛的并非送行的断头酒,而是浓稠、尚未完全凝固的牲血,腥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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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旧俗,据传能封住死者的口舌,使其魂灵不得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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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血糊,被粗暴地涂抹在乐正鸣的嘴唇上、下巴上,黏腻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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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这污秽比即将到来的死亡更难以忍受。血渍沾染了他灰白的鬓角,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滑下,在青布长衫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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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刀高高扬起,雪亮的刃口割裂了阴沉的天空,带起一股刺骨的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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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落下的瞬间,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只有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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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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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而短促的声响,像枯枝被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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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头颅滚落在污浊的雪泥里,花白的发丝沾满泥泞与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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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曾无比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定定地“望”向灰蒙蒙、永不可及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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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头颅的身躯,兀自挺直了一瞬,才沉重地仆倒在那块浸透无数冤魂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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