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没有覆上琴布,琴弦上还架着一枚小小的琴轸。位置如此之随意,仿佛是主人随时可以坐下抚弄一番的,就像放在书桌旁边的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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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泠徽认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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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出时用的古琴,琴是租的,音色只能算尚可,是一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练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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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登台在彼时意义重大,但如今回忆起来,终究只是学生时代的表演罢了。演出结束后,她就将琴归还了,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它。更没想到,它会出现在巫?家中的书房里,一个如此触手可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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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合着震惊、恍然、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情绪猛冲上沈泠徽心头,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脚步有些虚浮。指尖颤抖着,轻轻抚过光滑冰凉的琴面,拂过每一根琴弦。指腹下的触感是那么熟悉,仿佛还带着当年青春懵懂的温度。她甚至能感觉到琴弦被调试得极其精准,音色绝不会是当年那个普通练习琴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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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留着这个?又为什么如此珍视,就放在手边?他啊,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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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泠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思绪,但指尖却自有记忆。她缓缓坐下,在红木琴凳上,带着一丝迷惘和追忆,手指近乎本能地轻轻拨动了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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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清越的练习琴声,经过修复和调试,这台老琴发出深潭呜咽般的低吟。沈泠徽闭上眼,完全沉浸在复杂难言的情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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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翻乐谱,任由指尖流淌出一段旋律,《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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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在空旷奢华的书房里幽幽响起,带着思念的苦涩,重逢的怅惘,欲说还休的千言万语。每一个泛音都似乎敲打在心上,每一个滑音都带着久别重逢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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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客厅地毯上打滚的小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琴声吸引,它竖起耳朵好奇地踱步到书房门口,歪着头,看着沈泠徽坐在琴前,身影有些单薄却无比专注。他活了那么久那么久,却已让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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