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年轮

沉的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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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媒体总拿我们比较吗？“林海用球拍拂去照片上的积雪，“当年我故意打碎更衣室镜子，他们就再没找到合适的拍摄角度。“他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处月牙状的旧伤疤泛着淡红，“有些缺陷，比完美更让人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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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从工具柜底层翻出牛皮纸包，褪色的麻绳捆着周子轩少年时代所有训练报告。最新那份被红笔圈出触目惊心的数据：反应速度比巅峰期林海慢0.0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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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教练临终前托我保管的。“他抖开一张泛黄的训练计划表，边缘还沾着干涸的生理盐水，“你十五岁那年的暴雨特训，实际是双倍训练量。“表格背面突然露出熟悉的字迹——竟是周子轩父亲代签的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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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着远处食堂的炊烟灌进仓库，周子轩忽然闻到七年前的蜂蜜香。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林海偷出医务室的生理盐水，教他用槐花蜜调配电解质饮料。月光从仓库天窗漏进来，把两个偷练夜场的少年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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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省队要除名我，是你父亲跪在王教练门前淋了一夜雨。“林峰突然将戒尺横在球网中央，尺面裂痕恰好分割开灯光与阴影，“现在他墓前的松树都长到三层楼高了，你倒开始计较什么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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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球机突然卡壳的声响打破沉寂。周子轩弯腰查看时，在送球齿轮间发现半张糖纸——2015年8月17日，他们在这台机器里藏过告发王教练体罚的匿名信。此刻糖纸背面竟显出林海的字迹：“真正的传承不在录像带里，在齿轮咬合的误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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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就去慕尼黑了。“林峰把戒尺塞进周子轩的拍套，“施耐德想要林家兄弟的训练秘籍，我给他们准备了份大礼。“他忽然掀开地板暗格，霉味中涌出成箱的旧球——每颗都标注着当年特训的日期和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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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用鞋尖拨开满地乱滚的乒乓球，突然挥拍将其中一颗击向通风管道。橡胶球在铁皮上弹射出诡异的弧线，最终落入周子轩儿时藏零食的铁皮罐。“这是你父亲发明的'漏风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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