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混在人群里,看着火光映在他们眼睛里——那不是恐惧,是烧了三十年的闷火,终于要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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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都没了!“有个老矿工突然哭嚎,“这冬天...咱们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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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活?“刘昭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像敲在铜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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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我这儿有存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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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个偷偷攒的,够咱矿上老小吃三天!“布包解开,白生生的馒头滚出来,人群里响起抽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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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克扣咱们的粮!“他拔高声音,手指指向火场里的赵铁山,“他把好粮食换成霉的,把新米装自己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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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好,连最后这点救命粮都烧了——他是想把咱们全饿死在这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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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赵铁山吼得脖子上的青筋直跳,“我赵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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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闺女病了,求您给半升米。“人群里挤出来个妇人,脸上还挂着泪,“您说'矿工的命比煤渣还贱',现在倒说自己没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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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上个月饿晕在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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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咽气时,连口热粥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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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声像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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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的绣金旗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被人踩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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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看见他的手在抖,抖得连腰间的玉佩都撞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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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护院突然把刀往地上一扔,“当您的狗够了!“转身就往刘昭这边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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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火势终于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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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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