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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最深处的积水坑里,黑疤老三被麻绳捆成粽子,下巴磕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嘴里塞的破布早被血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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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蹲在他面前,手里的匕首尖正抵着他左手小拇指——这是他昨夜挂人时故意留的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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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刘昭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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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疤老三的眼球几乎要挣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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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见刘昭颈间的古玉在火把下泛着幽光,那光刺得他后槽牙直打战——昨夜这小子捅他右手时,那股子狠劲根本不像是个被踩了三年的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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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他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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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小拇指关节发出“咔“的轻响:“上个月你带人砸我棚子,说我娘临死前攥着块破布。“他另一只手摸出块发黑的粗布,正是从母亲坟头挖出来的,“布上有罗盘纹路,赵铁山要的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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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疤老三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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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三天前赵铁山喝醉酒时说的话:“那老东西要是肯交罗盘,老子何苦让矿车碾断他腿?“喉间的破布被口水泡软了,他含糊不清地喊:“是...赵爷说刘家有...有能找矿脉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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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您爹下矿时,赵爷让人往他工具箱塞了把断刀,说他私藏兵器...官差来抓人,您爹不肯走,矿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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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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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那个总爱用胡茬蹭他脸的男人,最后一面是被拖向矿车时的惨叫——他以为是矿难,以为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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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娘?“他的声音在发抖,匕首柄被握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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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娘去衙门喊冤,被赵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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