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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别跑!”昆妲喊。
江饮边跑还边叽里咕噜讲自创泰语。
这通嬉闹持续了大半条街,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江饮在让昆妲洗澡还是自己先洗之间思忖几秒,果断选择后者。
有几点好处,首先,江饮保证自己可以洗得很快,不会让昆妲久等;其次,假若让昆妲先洗,她洗完躺下,后来者使用吹风时发出的噪音,很大程度会影响她的休息状态。
我可真是太细心太体贴了,江饮这么想着,火速拿了换洗衣物冲进浴室。
“幼稚鬼。”昆妲暗自嘀咕句,脚尖勾了张小凳子在茶几边坐下,整理书包里为数不多的几件东西。
相册、部分现金和证件,她收进茶几下面的藤编小筐,书包和脏的衣物放进脏衣篓,等江饮换下再一并塞洗衣机。
昆妲走到阳台上,白天晾的几件衣服已经干了,随风轻轻在绳上荡,她洗过手取下来叠好,江饮的几件放在她床尾,自己的还是搁在沙发一角。
这个简陋的小窝,两米多长的小沙发,已经足够让她安心。
不用担心债主突然闯进家门,也不必低声下气乞求房东的宽限。
这里也很安全,各种意义上的。回国前,昆妲把几年前斥巨资购买的一把鲁格a9低价卖给枪店。
浴室水声哗哗,昆妲给手机充上电,左右无事可做,再次翻出相册。
第一页是爸妈的结婚照,保存至今为数不多的几张老照片之一,昆妲不太敢往下翻,就停留在这一页,隔着凝固泛黄如琥珀般的悠长岁月,指尖细细抚摸着他们的眉眼。
“落叶归根了,爸爸妈妈。”她音色低沉如梦呓,“团圆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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