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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境边缘的孤峰比传闻中更陡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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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的靴底碾过风化的岩屑时,头顶的天光突然暗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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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最前端的星璃脚步一顿,发间银铃轻响,她仰头望向云层裂隙——那里本该有星子坠下,此刻却像被无形之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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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璃的声音裹着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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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起林婉儿的裙角,她望着前方突兀出现的黑色镜台,灵识如游丝般探过去,却在触及镜台的瞬间被烫得缩回。"好冷......像浸在千年冰潭里。"她攥紧腰间的青玉笔,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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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策走在最后,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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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三天前在断镜河边看见的那行水字,此刻每一步都像踩在陆沉的目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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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峰顶轮廓完全显露时,他终于看清了——镜台旁立着道白影,广袖被风卷起,露出腕间缠绕的银色锁链,锁链末端没入镜台深处,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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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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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像碎冰砸在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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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转身,眉眼与镜中倒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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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银,没有眼白,也没有情绪,"你毁我七层中枢,扰我净镜协议,罪当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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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楚天策膝盖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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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断镜河更沉的威压,无形却有质,像万千根钢针刺进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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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想撑住,却见林婉儿的青玉笔"当啷"坠地——她的灵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额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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