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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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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贴着地面游走,卷起枯叶,发出鬼魅般的“沙沙”声。五十道黑影,如同一群蛰伏在暗处的孤狼,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崎岖的山道间。他们口中衔着软木,马蹄用厚布包裹,行动间只剩下衣袂摩擦的微弱声响和被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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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辰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没有提灯,没有火把,却仿佛能看穿这无边的黑暗。前世特种部队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如同本能一般,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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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来的每一丝异样气味,远处传来的每一声虫鸣,脚下每一块碎石的触感,都在他脑中汇聚成一幅立体的战场地图。他感觉自己与这片黑夜融为一体,既是猎人,也是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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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的陈虎,心中满是惊异。他自认是在刀口上舔血长大的,夜战经验丰富,可跟在少主身后,却总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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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每一步都踩在最安稳的落脚点,每一次停顿都恰好避开了可能存在暗哨的开阔地。这已经不是经验能解释的了,更像是一种天赋,一种对危险与生俱来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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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处狭窄的谷口,两侧是陡峭的石壁,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喉咙。罗辰猛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攥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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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五十人瞬间定在原地,动作整齐划一,或蹲或伏,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与周遭的岩石草木几乎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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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像狸猫一样无声地凑上前,气息压成一条细线,贴着罗辰的耳朵问道:“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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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辰没有回头,只是伸出食指,点了点前方百步外的一处茂密的草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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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和几句含糊不清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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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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