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血债孽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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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瘀斑！咳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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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接一家地倒下，一户接一户地绝门！凄厉的哭嚎日夜不息，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归于死寂。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横陈在院落、路边，引来成群的乌鸦，聒噪着盘旋不去。田地荒芜，炊烟断绝，昔日充满生机的村庄，短短数日便化作一片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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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未染病或症状较轻的村民，拖儿带女，哭喊着，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他们认为唯一可能获得庇护的地方——汉中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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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门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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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救救我们！村里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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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们进去！我们要看病！要活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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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府城高大的城墙下，黑压压地跪满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灾民。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许多人身上已出现了可怖的红斑，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濒死的疯狂。哭喊声、哀求声、怒骂声汇聚成一片绝望的海洋，冲击着厚重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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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应他们的，是城头上森冷的刀枪和拉满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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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远早已下令：四门紧闭！吊桥高悬！任何人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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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楼内，守城官脸色铁青，听着城下震天的哭嚎，手心全是冷汗。他对着一个传令兵嘶吼：“再去禀告知府大人！城外灾民越聚越多！其中…其中确有不少身染恶疾！已有…已有冲击城门之举！请大人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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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后衙，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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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远站在书房的窗前，背对着门口。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无人欣赏的后花园，假山亭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清。城外的哭嚎声隐隐传来，如同鬼魅的呜咽，不断撩拨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他双手死死抓住窗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在微微颤抖。恐惧，巨大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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