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的诡异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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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娘…”柳员外看着女儿的背影,看着她手中那柄滴血的银剪,看着她满地的断发和血肉模糊的双手,巨大的悲痛和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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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踉跄着地扑过去,看着柳月娘血淋淋的双手,哭得撕心裂肺:“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快…快来人!请大夫!拿金疮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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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月娘对身后的混乱恍若未闻。她依旧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中唇边那朵仿佛吸饱了鲜血、愈发妖艳欲滴的血莲。她甚至缓缓抬起左手,用那血肉模糊的指尖,轻轻地、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抚摸着镜面,仿佛在抚摸镜中那个“完美”的自己。血污在光洁的镜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粘稠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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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真美…没了那些烦恼丝…更美了…”她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更加诡异、更加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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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大小姐柳月娘被前朝冤死的宫妃厉鬼附身,于午夜自绞青丝、血染妆台的恐怖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席卷了整个凤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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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淹没了这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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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女子的人家,无论贫富贵贱,入夜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家中所有的镜子——无论是闺阁的梳妆镜、厅堂的照壁镜,甚至是小小的靶镜、水银模糊的旧镜——统统用厚厚的红布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红布外,还要压上沉重的物件:磨盘、石锁、甚至供奉祖先的铜香炉!仿佛那薄薄一层红布和重物,便能隔绝镜中可能潜藏的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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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人谈“镜”色变。货郎担子里那些哄小孩的、巴掌大的小靶镜,成了无人敢碰的禁忌之物。连府衙里的官老爷,也悄悄命人将书房里那面西洋玻璃水银镜用绸缎盖了个严实。一种无形的、对镜子的极端恐惧,深深地植入了每一个凤翔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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