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歧路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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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溶洞。或者说，是那个“新”的第九个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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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背靠着冰冷湿滑的洞壁滑坐在地，手电筒的光柱无力地垂在脚边，在厚厚的白色钙华粉末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光圈。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胸腔的闷胀。汗水、血污、蛇腥、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绝望，如同粘稠的泥浆，包裹着他几乎要停止运转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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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么会……”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破碎的音节。手电光柱下意识地扫过四周——低矮的穹顶，倒悬的细碎钟乳石，平整的白色地面……一切都和前九个溶洞如此相似，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陌生感”。尤其身后那个光滑圆润、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洞口，如同一个无声的嘲笑，宣告着他刚才穿越光盾的行为是多么徒劳和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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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和疲惫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混杂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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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嘶吼。那是属于漠河乡的护林员，是曾经扛过枪当过兵的民兵连长！三年义务兵生涯锻造的坚韧和护林员常年面对山野险境的冷静，如同沉入水底的磐石，在绝望的泥沼中艰难地显露出来。恐惧可以摧毁普通人，但摧毁不了一个习惯了与危险搏命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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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如同强心针，瞬间驱散了部分眩晕和麻木。一股狠厉的凶光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燃起。他撑着扎枪，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和胸腹的闷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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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赵铁柱！冷静！”他低声命令着自己，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强迫自己像对待林火隐患一样，开始仔细地、一寸寸地审视这个“新”的溶洞。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寸洞壁，每一个角落，寻找着任何一丝不同寻常的痕迹。他当过兵，知道在绝境中，观察力就是生存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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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扫过溶洞深处，靠近穹顶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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