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羊眼汤

是画！是那张田字格作业纸上的眼睛！是苏梅教案本里那无数只疯狂的眼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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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贴在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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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陈青。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抽气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黑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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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枯黄的小辫子，脸蛋皲裂发红。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真的疑惑，“您看见啥了？外面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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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她猛地转过头，视线从窗外那只可怖的眼睛移开，惊恐地看向那个发问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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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仰着小脸，眼睛睁得很大，依旧是那种浑浊的底色，但此刻里面似乎真的盛满了孩童般的好奇。然而，陈青却在她那双瞳孔深处，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一闪而过的……焦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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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滴浑浊的颜料，瞬间在她灰暗的眼眸里晕染开，又迅速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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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僵硬地转动着如同生了锈的脖子，目光扫过教室里其他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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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男孩，眼神呆滞地看着黑板，但在他低头的一瞬间，陈青似乎瞥见他眼白的边缘，有几条细微的、如同红色蚯蚓般的血丝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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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女孩，此刻正用手揉着眼睛，指缝间，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浑浊的黄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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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靠窗的男生，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认真听讲，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和刚才扎西脸上如出一辙的、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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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觉！不是她精神崩溃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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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碗汤！是那颗被强行灌下去的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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