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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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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还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谈“虎”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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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三两两的聚在村头,唾沫横飞地议论着那头“跟牛犊子一样大的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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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二舅姥爷的邻居当年在关外就见过!一巴掌能拍碎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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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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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假?林家那小子不是说了嘛,他亲眼见的,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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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的林东,脸上挂着那副憨厚笑容,时不时跟着点头,嘴里“是是是”、“太吓人了”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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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们心满意足地散去,他脸上的笑意,就像被风吹熄的油灯,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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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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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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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岭的林子里,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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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穿过松针,发出“沙……沙……”的轻响,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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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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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背着空背篓,腰里别的砍柴刀柄,被他手心的汗浸得有些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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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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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里,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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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蹲下身,装作在看地上的草药,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定了前方几十米外的一丛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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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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