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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垚,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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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绝望哭喊,震得李克垚头疼欲裂,他猛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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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脸颊因愤怒涨红,泪水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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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容,竟是他多年前就过世的妻子赵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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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颖和儿子小宝,三十多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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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是李克垚一辈子的愧疚,每当夜晚入睡他经常梦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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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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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哭,巴巴坏,坏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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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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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宝,被吵架声惊醒,抿着嘴,瞪着李克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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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瘦小白净,眼睛很大,耳垂有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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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六七岁,却因营养不良,看着只有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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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颖一把搂住小宝,泪水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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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通红的眼睛瞪了李克垚一眼,牵着小宝头也不回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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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垚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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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四处漏风的土房,窗户用白色塑料糊着,风一刮就哗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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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有一间摇摇欲坠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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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老家李家村,他家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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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塌掉后,他修了别墅,土房子只在梦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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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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