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突然透出血渍剪影,迷雾中台上传来发髻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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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原来是十八年前悬梁的那位来讨梳头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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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旦诡笑露齿,手抚摸上灯笼:“你这灯笼为何如此透亮——原来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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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数啦……第七滴灯油落地的时辰,就是你上轿时咽气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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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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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猛地坍塌,那老旦阴森森地笑着,消失在戏台上,而那盏灯笼发着绿光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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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柠瞪大了眼睛,那上面赫然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穿着红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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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柠惊魂未定,戏台消失了,四周空荡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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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动了,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浑身泛着刺骨的冷意,汗水打湿了鬓边,滴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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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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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实,她甚至有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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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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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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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年……小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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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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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圆滚滚的皮球滚到何望柠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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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柠抬眸,吓得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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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是一个人头,那张脸是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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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柠猛地睁开眼睛,头顶是泛黄破旧的天花板,身侧传来沉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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