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炉火焚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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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中之物，是欲引渡己身，还是…要焚尽这浊世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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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世？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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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林默濒临崩溃的意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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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撕裂着神经，冰冷浩瀚的“竖瞳知识”如同亿万冰锥穿刺着灵魂，沈三篙“天地为炉”的惨烈道境与阿莱扑向枪口的嘶吼在识海中激烈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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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世？将这卷轴的力量彻底引爆？像沈三篙那样燃尽一切，拖着这肮脏的追杀漩涡、连同这光怪陆离的钢铁丛林一起，坠入毁灭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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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非人的“知”在疯狂鼓噪，毁灭的冲动如同毒蛇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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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轴蕴含的力量，加上那“竖瞳”灌输的知识，他有模糊的预感，若不顾一切地“焚炉”，足以让这片繁华之地化为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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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己？带着卷轴活下去？像丧家之犬一样，在永无止境的追杀中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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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的血，沈三篙的灯，阿莱的扑击……那一幕幕血色画面再次撕裂眼前！活下去？替他们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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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双手，这具身体，这灵魂，早已被血与火、被异种的知识污染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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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残破的躯壳和扭曲的灵魂，还能承载得起那份沉甸甸的“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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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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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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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回答，而是灵魂被生生撕裂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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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头，熔金幽蓝的瞳孔中，熔金与幽蓝的漩涡疯狂旋转、对冲、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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