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任务的吆喝声、糊纸盒时纸片摩擦的沙沙声、分拣草药时枝叶碰撞的窸窣声、还有背着煤筐走过的沉重脚步声。空气里糨糊味、草药味、煤烟味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属于“散工巷”的气息。
一个时辰过去,巷子口的日头斜了。糊纸盒的摊前,老头醒了,眯着眼开始数孩子们脚边堆着的成品。
大勇面前堆得小山一样,老头数完,哗啦啦数出一百枚铜板拍在他手里。栓子面前那摞少了一些,老头数了数,摸出六十个带着点铜锈的铜钱,放在他的手心里。
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伙子,第一次做就做的又快又好,不错。以后继续好好干。”
栓子两只手都没有兜住几十个铜板,眼睛亮晶晶的。
这可是自己努力糊盒子得到的劳动报酬啊。
他,他竟然赚了六十个多个铜板。
旁边分拣草药的小翠也领到了五十多个亮闪闪的新铜板,她小心地用衣角擦了擦,紧紧抓着不舍得松开。
阿土送完煤筐回来,额头上全是汗道子,从管事汉子手里接过六十文钱,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几个相熟的北境孩子凑在一起,比划着今天的收获,铜钱在手里叮当作响,商量着是去买糖人还是存起来。
岭南的孩子们大多安静地站在一旁,或像栓子一样低头捧着沉甸甸的铜板,或像小翠一样紧紧攥着,又忍不住张开手指偷偷瞧一眼。那不再是家里偶尔施舍的、买块麦芽糖的零花,这是他们自己挣来的。
指尖残留着糨糊的黏腻、草药的清苦、煤球的乌黑,但掌心那点铜钱的硬实和微凉,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踏实感。
大勇撞了撞栓子的肩膀:“明天还来不?”
栓子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把那六十多文还带着他手心汗意的铜钱,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贴身的衣兜里。
衣兜很薄,铜钱的棱角硌着皮肤,有点疼,但他却觉得格外安心。
巷子口的光线暗了下来,孩子们三三两两散去。岭南孩子们的脚步,不再像刚放学时那般拖沓茫然,虽然依旧沉默,但每一步都踩得比来时更稳了些。那陈沉甸甸的铜板,让他们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一个个回家的路上脸上都是带着欢喜。
再也没有之前的局促不安和紧张。
他们现在只有能赚到钱的喜悦。
他们也可以像爹娘一样,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
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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