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阶前熬药的落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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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转身撞进一簇石榴红斗篷的艳色里，十六岁的凤昭执竹骨伞立在雨帘中，眼前的少女和八年前的小女孩似乎在此刻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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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来……“凤昭话音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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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罐轰然翻倒，乌沉药汁泼在将熄的火堆上，腾起的青烟里浮动着廉价药材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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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凤昭伸手要推开谢无咎，他却猛地后撤半步躲开。谢无咎单膝砸在青砖上，冻裂的指尖死死抠进门缝：“别碰，我身上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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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首盯着那滩漫过凤昭绣鞋的药汁，水红色缎面溅上点点污渍，他下意识想用袖子替她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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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昭不知谢无咎的反应为何会这样大，但她不想深究，抬手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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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百两和朱雀街二进宅院的铜钥，历年秋闱墨卷已备在书房，另有济世堂徐大夫明日登门为伯母看诊，洒扫仆妇皆是凤家家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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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谢公子安心备考，静待今秋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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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咎指甲深深刺破掌心，疼痛让他确认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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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双腿猛然跪进积水，脖颈弯折出驯顺的弧度，喉结却在凤昭看不见的角度剧烈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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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昭昭”，舌尖咬出血才改口：“凤小姐大恩，谢某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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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吞没了未尽之言，凤昭抬手虚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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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不必如此，我帮你是有私心的，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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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咎的喉结急促滚动，攥着银票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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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小姐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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