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衍醒后半天都没回过劲儿来,他睁着眼,眼神没有聚焦地望着帐顶出神半晌。
身体的异样,发泄过后被浸湿的被褥,哪一样都在提醒他,他做了什么?
春│梦!
年岁至弱冠,他从未如此过。
直到屋外有人走近,带起的步子声及门扉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响起,顾衍才回过神。
“外边的是谁?别进来。”
“世子,是小的、明芜。”明芜端着水盆,立定,朝里回了话。“小的回来当值了。”
明芜是顾衍的近侍,跟着顾衍十几年了。
他祖籍在冀州,小时候逃荒被人卖进国公府,前些日子听闻当年失散的妹妹有了音讯,特意跟主子告了几日假,今日刚回来。
明芜不在,这几日都是明寂伺候的顾衍。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
“世子,快要到出门上值的时辰了。”
明芜提醒道。
“嗯。”顾衍并未有叫人进屋的打算,他不容置喙地吩咐道:“你将东西放下就出去,不用伺候了。”
“是。”
明芜虽然觉得奇怪,但既然主子吩咐了,他自当照做,留下布巾和牙粉等东西后,就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顾衍才掀被起身,不甚熟练地整理好混乱的床榻,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连早膳都未用就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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