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的主人正用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瞪着他。花梗吓得几乎瘫软过去,他追随将军都一年多了,还不知道将军睡觉中还有这样的绝活!
霍去病看清花梗的模样之后,便睡眼朦胧的嘟哝道:“别烦我,睏着呢!”言罢,他躺下,继续睡。这回,花梗真的瘫软在地:冠军侯啊冠军侯,没事别吓人哪!痛定思痛之后,花梗又明白一个道理:战场不愧是锻炼人的地方——人的种种奇异本领不是天生的,全是环境磨练的!
不久,号角响起,霍去病一咕嚕爬起来,他不解的看着身旁的花梗:“才醒么?利索点,出发了。”说罢,他的目光往四周扫视,其余的将士正忙忙的爬上各自的坐骑。霍去病满意的笑了:他统率的军队,就该是这样子。
很快,这支大军踏着软软的青草,悄无声息的奔向远方的狐奴河(今天的石羊河)。涉过它,再顺着焉支山往西北方向走,就是休屠王管辖的五个西羌属国之一的焉末国。
傍晚时分,大军按照霍去病的要求准时到达指定地点:焉末国北面最高的草坡。由这个位置往下看,小小的焉末国便尽收眼底。比起受匈奴重视的同族兄弟——先零部落的十几万人口来说,焉末国小得可怜,全国上下才不过三万多人。说它是国,还不如叫它部落更恰当些。因为在焉末国国境之内,国家的尊严不过是靠一座座帐篷在支撑——本质上,他们就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只是多年来受到匈奴的残酷盘剥,焉末人困顿交织,无力迁徙,只能全体国民挤在眼前的这方草原上栖息。此刻,晚霞正续续铺开,将点点温情撒在焉末大草原上。只是片刻工夫,天地间全部被染成了一片带血腥味的红色。
霍去病勒住“骝紫”的缰绳,凝神打量眼前即将被攻击的弹丸小国,他脑里迅速掠过一个主意。他把赵破奴、徐自为和卫山(这两人已被他任命为校尉)叫来,分兵力为四,让他们各带队伍从东、南、西三面配合自己包围焉末人。在军队行动前,霍去病对全军训话道:“记住,只诛杀顽固抵抗者,凡投降者,皆不可杀!违背军令者,当军法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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