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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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蜡泪层层堆积，像凝固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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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娘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重复着"对不起"，精心保养的指甲在地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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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望着帐顶的缠枝花纹，想起自己总被说不像宁夫人的容貌，也不怎么像宁尚书，是家里生的最艳丽的一个，忽然发出破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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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声比哭更令人心碎，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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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宁清洛忽然笑出了声，笑声却像是要碎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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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弯腰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攥在手心里，血顺着指缝丝丝渗出，可她像感觉不到痛，只是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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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的声音像是从幽冥地府传来，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有打算换掉我跟那个孩子，让我成为宁家的嫡女，取代那个孩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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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宁尚书的喉间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仿佛有人掐着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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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官服下摆，珍贵的云锦面料被生生扯出几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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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凝固在他的手背上，也浑然不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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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娘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整个人扑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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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间的珠钗随着剧烈动作甩落，在青砖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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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她紧紧抱住宁清洛，像抱住溺水时的浮木："是娘亲的错！是娘亲的错！"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宁清洛的衣襟："你想怎么恨我都好，别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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