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心意

"小翠突然崩溃地哭喊出声，从怀中掏出一方褪色的帕子："这是夫人给您绣的帕子……"帕角歪歪扭扭绣着"清儿"二字，针脚凌乱得像是盲人绣的，那分明是开始学着刺绣的时候强绣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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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多宝阁，架上的锦盒"哗啦"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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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来从未示人的婴孩肚兜、抓周用的金铃铛、学步时防磕碰的软底鞋，全都像是某种证据般摊开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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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不许您知道……"小翠伏在地上抽噎："夫人只能默默的做着，偷偷的藏起来，奴婢知道，夫人是希望有一天您能知道，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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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突然俯身抓住小翠的肩膀，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眼泪却比声音更快地砸在小翠脸上："她图什么？我不是她的什么人，之前更是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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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席间，一步一步朝宁清洛走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苍白的指节从袖中缓缓把信件送到宁清洛手上，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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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再看看这个，便知道夫人对您的心意。"她轻声说道，语气里藏着无尽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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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接过信笺，指尖触碰到纸张的刹那，只觉得那薄薄一页竟似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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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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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不测，将紫檀院所藏尽数销毁，莫让清儿知道，夫君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存在，若是让夫君知道了，夫君会生气的，若是被清儿知道了，更是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切记，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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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行字写得极轻，仿佛执笔之人写它时已耗尽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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