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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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来能言善辩，用言语挑弄人心的他，此刻却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每个字都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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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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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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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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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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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真的是个坏小孩，是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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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濒临崩溃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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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礼几乎要再次麻木地，疲惫地接受他被重新掌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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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被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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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还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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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玥从他身侧探出半个头，发丝擦过他的肩膀，脸庞还残留着点被吓到的惊惶，眸底却盛着对他的纯粹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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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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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又被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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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玥像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用蹭蹭贴贴来表示对他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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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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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礼的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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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轻轻牵着的指节挤入了路玥的指缝之中，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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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从中汲取了力量，直视着林思瑶的眼睛，轻声道：“那就当做没有我这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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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礼不恨林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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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没法再对这个母亲有更多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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