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帝心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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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皇宫，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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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龙涎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在殿内盘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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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楚皇斜倚在龙榻上，面前的小几上，并排摆着两份来自江州的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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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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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份，是字字泣血，描述神鬼之事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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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奏折上白日飞升、敕封城隍几个字，干枯的手指，在光滑的丝绸封皮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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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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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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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瘪的嘴唇微微翕动，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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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的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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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早已被岁月和权术磨得浑浊不堪的眼眸里，此刻正交织着两种极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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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濒死之人对长生最本能，最疯狂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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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则是帝王对另一种至高权力——神权，发自骨髓的深深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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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怕这突然冒出来的真君、地府，会像一把悬在皇权头顶的利剑，将他赵家的江山，斩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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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更怕，怕自己错过了这千载难逢，或许是此生唯一的，能触碰到不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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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司礼监大太监魏忠，悄无声息的跪在龙榻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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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将楚皇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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