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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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空气乾冷得像刚y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月光斜斜地洒在屋前的石板地上，把每道纹理都照得清晰，清晰得不像人间。

洛桑睁开眼，这一次他没做梦，但那种醒来的感觉却b任何一次梦醒还要真实。他一动也没动，只感觉屋里安静得可怕。墙壁地板，甚至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没有风声，没有雪声，连自己的心跳也听不见。

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被什麽东西注视着，但他不知道那目光来自屋外，还是来自他自己心里，像是有什麽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唤他，也可能，是从他内在某处醒来的东西。

他明白了。这不是自然醒，是被什麽召唤着醒来的。

火盆早就熄了，屋内冷得像石头本身也在散发寒意。

他坐起来，手指碰到床面时，一GU冰冷顺着掌心往上窜，像触到了藏在梦底的一段记忆。他的背脊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彷佛有什麽声音，在远方轻轻唤着他，而他心里某个地方，刚好应了那声呼唤。

今晚，这一夜，不属於任何人，只属於他与那个梦里一直出现的声音。

他披上门边的厚氅，动作毫不迟疑，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走出这一步。

拉开门闩的时候，他的手很稳，没有一点犹豫。那一刻，不像是要离开什麽，而更像是终於回到了某个等了他很久的地方。外头没有风扑面而来，只有一GU微弱的气流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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