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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傍晚,银霁不想去食堂,下楼买了面包就回到教室。刚走进后门,就看到余弦一个人在垃圾桶边,发着狠撕碎了一沓纸。
他背对着银霁,看不见神情,肢体动作却暴露出了情绪,跟平时那个松松垮垮的状态,可以说完全判若两人——这才像话,16岁的男生怎会一点爆发力都没有?都在宽大的外套下面藏着呢。
当银霁问起来时,他眼泪汪汪地回头,说这沓纸是附中的竞赛题,他爹强迫他写,他实在做不出来。“救命,真的崩溃了。什么,你爸从来不干这种事?科幻小说吧,那你多少得捐我点钱。”
如此抱怨一番后,人设还算没有崩塌,银霁也没闲到去翻垃圾桶,不过现在想想撕纸事件发生的时间点——如果那根本不是什么竞赛题,而是他为班长竞选准备的发言稿……
是银霁过于懒散了,低估了他们的战斗力。不知怎么地,她想起《金枝欲孽》里的名台词:戏台还没搭好,你竟已戏瘾大发。
班主任推门出来,银霁站起身,他一挥手:“坐。”
银霁回头看了眼那扇再次被关紧的门。不知道里面聊得怎么样呢?余弦的伪装对老师们很有用——倒不如说,他们不关心余弦是否表里如一,只要分数达标就行。
想起自己的分数更行,银霁觉得局势对她也并不是那么不利。
班主任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旋开茶杯盖子,不疾不徐地啜饮两口,才公布他的战略:
“这样吧,银霁,如果你也保持沉默,那我只能关你们到放学,明早你们公开向雷成凤道歉,再一人补交25块班费,事情就了结了。但如果你现在主动坦陈你和余弦的干过的事,就相当于戴罪立功,这件事和你再没半点关系。听懂我的意思了吗?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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