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执牛耳者

是商人。商人逐利，天经地义。但一笔生意能不能做，一看‘利’在何方，二看‘险’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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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吴家倒了，你陈记粮行，本可趁机独占云阳的粮草生意，安安稳稳地赚钱。为何，要来趟我这条前途未卜的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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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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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是在逼问陈掌柜：“你的诚意，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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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放下茶碗，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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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板慧眼如炬。不瞒您说，我陈家，确实可以暂时独大。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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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这次伤的是筋骨，却未断根。他们背后的郡城豪族，绝不会坐视不理。最多半年，等风声一过，必然会有新的‘李家’、‘王家’船队出现，继续霸占渭水航道。到那时，我陈家，依旧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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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的今天，就是我陈家的明天！”他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决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着墨老板，赌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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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家，愿倾尽所有，助老板您开辟新路！求的，不只是眼前的利，更是为子孙后代，求一条不受人掣肘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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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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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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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求活路’。”他赞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既然是合办，那这船队，该如何办？你出钱，我出策，股份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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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墨老板愿意，草民绝无二话！”陈掌柜立刻表态。在他看来，能和墨尘这样的人物五五分账，已经是天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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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却笑了，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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