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饭碗与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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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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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阳城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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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布庄，作为东市最气派的门面，早已开门迎客。三间相连的铺面，朱红大门，金字招牌，伙计们穿着体面的绸衫，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将一块块色泽艳丽、光彩夺目的流云锦，如孔雀开屏般展示出来，引得路过的富家女眷们阵阵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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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庄的老板吴德发，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商人，正坐在店内最好的位置上，得意洋洋地喝着茶，享受着旁人艳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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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这和谐的场面，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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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氏布庄的正对面，一支“破破烂烂”的队伍，敲锣打鼓地……摆起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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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破旧的案几拼在一起，就成了货摊。后面，拉起了一块脏兮兮的麻布，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木炭字写着五个大字——“百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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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王师傅、女屠夫阿猛，还有一群衣着各异的匠人，神情紧张而又激动地站在摊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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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货”，则是几十件颜色暗沉、造型古怪的“工装甲”和“百宝囊”，与对面吴家那光彩夺目的流云锦，形成了无比刺眼和滑稽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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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竟敢在吴大老板的门口耍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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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这种丑东西？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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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对着墨尘的摊位指指点点，嘲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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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发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指着对面的墨尘，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赶紧带着你的垃圾滚蛋，否则别怪我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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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站在摊位前，面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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