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翁婿夜话,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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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之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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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询那狼狈逃窜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但他留下的那股冰冷的恐惧，却已悄然转移，尽数笼罩在了赵文辉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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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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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年轻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才掀翻郡城来使、剑指上官、将天都捅了个窟窿的人，根本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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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辉的喉咙一阵发干，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官威、长辈的身份，在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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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这个自己亲手招进家门的赘婿面前，感到了……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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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艰难地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吓得面无人色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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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厚重的厅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赵文辉才沙哑着嗓子，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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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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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他问得无比艰涩。这等于承认，他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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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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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旁，为自己，也为这位已经失了方寸的岳父大人，倒了两杯早已凉透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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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险着，不得不为。”他将一杯茶，推到赵文辉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若不将此事捅到蒙恬将军那里，今日，被下入死牢的，便是我。而明天，被郡城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便是岳父大人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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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辉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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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墨尘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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