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揭开他身上的白绸中衣,露出缠着裹伤布的胸膛。
大片暗色血污让崔谨可以想象,伤布下的疮疤有多狰狞可怖。
她绞干湿布,从脸开始清洁,轻柔擦拭。
她的目光随手下动作逐渐移向那只无力地垂在榻边的手,掌心也有一道疤痕。
那道伤也是因她而生。
是她用原本蓄意自戕的钗尾刺出来的,几乎刺穿整个手掌。
那些伤疤煎熬崔谨,她带着泪与痛,擦洗过他每寸肌肤,最后停留在腰际。
上天眷顾他,身体也给生得近乎完美,皮肤白皙光滑,肌线优雅分明,下腹突起的青筋格外迷人。
崔谨指尖虚虚划过他腰腹,在他小腹处摸到一处不太明显的旧伤,遥远尘封的回忆汹涌而来。
那时崔谨刚记事,还未拜玄辰真人为师。
他也官位不显,甚至连京官都不是,只是个刚从下县升任到上县的县令。
不论到何处做官,他都随身带着崔谨亲自照顾抚养。
他为官清廉,又一直与族中不合,些许微禄都给崔谨治病了,清贫拮据、债台高筑。
便是临官上任,也只有不多的行李和一匹病瘦老马,没个仆从。
谁知即将进县界时偶遇一伙劫匪,行李马匹尽被抢劫一空。
那伙贼人见小崔谨粉雕玉琢、煞是漂亮可爱,竟也想抢去卖掉。
他拼死与凶神恶煞的劫匪缠斗,任凭刀刃划破下腹,也死死将崔谨护在胸前,不肯松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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