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冰隙微光与古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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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肆虐了一整夜。清晨，当第一缕惨白的日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洒在“雷川”积满雪的塑料棚顶上时，店内的暖气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嗡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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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蜷缩在收银台后面的行军床上，盖着件厚实的军大衣，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刺骨的寒风、淋漓的暗血，还有一双极力压抑着痛苦、却依旧清冷的眼睛。他猛地惊醒，心脏还在胸腔里突突直跳，额角沁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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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那张旧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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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空空如也。昨晚他给沈冰盖上的那条薄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扶手上。仿佛那个重伤虚弱、蜷缩在这里的人，只是一场风雪带来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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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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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随即又松了口气。能自己走，说明情况没恶化。他掀开大衣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目光扫过沙发旁边的小凳子，昨晚用过的急救箱、沾血的毛巾和空碗都还在原地，无声地证明着昨夜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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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收拾。当拿起那条叠好的薄毯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沙发坐垫上一小块尚未完全干涸的暗色痕迹——是沈冰伤口渗出的血。指尖传来微凉黏腻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昨晚她强忍剧痛、冷汗涔涔的样子，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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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强大到近乎非人的沈冰，原来也是会流血、会痛、会虚弱到需要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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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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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快速收拾好一切，像往常一样开门、生火、准备食材。只是动作间，目光总会不经意地飘向静心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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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沈冰没有出现。没有“业务”，没有“视察”，连一条言简意赅的短信都没有。林小川守着“雷川”的烟火气，心里却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学徒工问他“雷哥，今天还留羊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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