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规矩

同步下降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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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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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李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那汗混着脸上的油光，竟显出一丝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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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柳明月决绝的脸上、那根锄头和周围步步进逼的村民间来回扫了几遍，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几下，脸色铁青变幻，最终猛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挫败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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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老子认栽！碰上你这个搅屎棍！取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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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上，再睁眼时，凶光敛去大半，只剩下烦躁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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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还不快去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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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头被刚才被这剑拔弩张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见那煞神竟然被丫头片子给唬住了松了口，顿时冲着院里其他人喊。可那声音里的颤抖，怎么都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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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于刀疤李几人的凶悍，王老太连滚带爬地冲向正屋。她那平日里视若珍宝、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桐木小匣子被她哆哆嗦嗦地从炕洞最深处扒拉出来，匣子打开，大半还是黑水村村民送来时散碎铜钱模样。王老太死死抓着，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抽抽地疼，那表情比割她自己的肉还痛苦。她的手指一遍遍在那铜钱上摩挲，仿佛想从上面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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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柳明月喘息未定，额上虚汗密布，刚才强撑的气势已近强弩之末，声音带着疲惫的嘶哑，“还差四十三两现钱！铜钱、碎银都行！赶紧张罗！别耽误！”她的脸色透着股消耗过度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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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浑身一颤，恶狠狠地剜了柳明月一眼，柳老头对着王老太大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把你那匣子压箱底的碎银！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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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鸡飞狗跳的翻箱倒柜、低声咒骂和绝望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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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的布袜、炕席下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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