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魅影驚城懾群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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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是一团火。”凌绝的声音，变得悠远而玩味，“这团火，会烧向最直接的仇人，也会烧向……最愚蠢的，最容易点燃的，那堆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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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罗晋，我听说，是你的义子？也在卧虎庄一役中，亲手斩断了常飞的五指，逼其画押，可谓是‘功不可没’啊。”凌绝侧过头，瞥了韩渊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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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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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个刚刚得到提拔、急于证明自己的蠢货，一个亲手施加了酷刑、仇恨值最高的刽子手，一个性格骄横、最容易被激怒的莽夫……将他推到台前，让他成为整个锦衣卫追捕行动的领头人，大张旗鼓，满城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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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全天下最完美的，诱饵呢？那位齐大高手，若连这等货色都忍得住，那他这复仇的火焰，也未免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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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渊的瞳孔，猛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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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宦官，对人心的洞察，其阴毒，其狠辣，竟丝毫不下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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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想用自己的义子，去当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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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停留了一瞬，便被他毫不犹豫地，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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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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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盘关于权力的棋局里，任何一颗棋子，只要有价值，就都可以，也应该，被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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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高明。”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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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凌绝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满足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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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重新看向了那片在温泉热气中，摇曳生姿的翠绿竹林，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令他期待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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