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魅影驚城懾群氓（上）

所有的瓷器，无论是桌上的酒杯、菜盘，还是角落里装饰用的花瓶，无论远近，无论大小，竟在同一时刻，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共鸣，齐齐发出一声哀鸣，然后，轰然碎裂！它们并非被炸开，而是从内部，迸裂出无数细密的蛛网裂纹，化作一地狼藉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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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歌姬手中的琵琶、古筝，琴弦“铮铮”作响，竟在瞬间全部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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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舫，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痛苦的**，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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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刚刚扑上来的、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则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却又在剧烈震动的气墙！他们体内的气血，被这股奇异的震劲一引，顿时逆行乱窜，一个个胸口如遭重锤，闷哼着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船舱的墙壁之上，又软软地滑落下来，虽不至死，却也暂时失去了所有再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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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颤音散去，整个宴厅，已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断裂的琴弦，以及**不止的、扭曲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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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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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齐司裳。他依旧静静地立在门口，玄色的衣袂，在从破损的窗口灌入的夜风中，微微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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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是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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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惊骇欲绝的姿势，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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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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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颗硕大的、骄横的头颅，突然，从他的脖颈上，无声地，滑落下来。切口平滑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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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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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头的腔子，在喷出了一股冲天血泉之后，才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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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裳转身，走下楼梯，如同一位刚刚赴完一场寻常宴席的客人，从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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