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坟血字洗心光

尽疲惫与沧桑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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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在这楼里，守了三十年，守的，不是这些要人命的卷宗，守的，是那些被这些卷宗，毁掉的、无辜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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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李善长、蓝玉……咱家亲眼看着，韩渊那个狼崽子，是如何一笔一划，将这些泼天的富贵，变成了满门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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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的这条命，早已不值钱了。临死前，能看到有人，敢向他挥刀，也算是……给这三十年的孤寂，找个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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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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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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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孤独的、苍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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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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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那个背影，无声地，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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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身形一晃，如同一缕青烟，向着楼上，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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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之内，重又恢复了死寂。只有那豆大的、昏黄的烛火，在静静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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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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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浑浊的、不知是茶水还是泪水的东西，从他空洞的眼眶中，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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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老奴……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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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西侧，第三排，第七个架子，最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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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然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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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张与尘埃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如同一座座沉默的、由秘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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