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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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磊儿!”石惊天看到妻儿的瞬间,那颗早已沉入深渊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撕裂。他疯狂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凌绝那道阴毒的内劲,却如万千钢针,在他体内疯狂攒刺,让他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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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们!韩渊!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祸不及妻儿!这是江湖上最起码的道义!”石惊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力竭地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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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义?”韩渊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残忍与不屑,“石惊天啊石惊天,你真是死到临头,都还这般天真!本官,代表的是朝廷,是王法!在王法面前,哪有什么江湖道义?你既是谋逆,你的家人,便是逆属!满门抄斩,乃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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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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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官,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他看着石惊天,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跪下。对着本官,磕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大声说,‘我石惊天,是乱臣贼子,罪该万死’。你若做了,本官,便可以考虑,给你这对孤儿寡母,留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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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的,也是最恶毒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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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不仅仅是石惊天的命。他要的,是彻底摧毁他的尊严,碾碎他的精神,让他作为一个懦夫,一个叛徒,屈辱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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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校尉死死按住的林慧娘,闻言,却止住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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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凄美的、无比决绝的笑容。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那个此刻浑身浴血、跪倒在地,却依旧是她心中唯一英雄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恋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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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她柔声说道,声音不大,却穿透了这片血腥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你是我林慧娘的男人,是磊儿的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英雄,是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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