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诏狱深寒献毒章

，方有今日这海晏河清的盛世。奈何总有前朝余孽、绿林草寇，不服王化，妄图以匹夫之勇，挑战天威。此等宵小，实乃国之蛀虫，法之蟊贼。”韩渊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液，缓缓注入朱元璋的心里，“臣以为，东昌府这张铁臂，不过是癣疥之疾。真正令人忧心的，是京城里，那只快要养成猛虎的‘撼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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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点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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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眼神猛地一凝，殿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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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惊天……”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朕待他不薄。捕鱼儿海的功劳，朕记着。宣力武威将军的封号，朕也给了。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竟敢公然对抗锦衣卫，庇护朝廷钦犯，集结旧部，占山为王！他这是想做什么？想做第二个沐英，在朕的应天府里，也搞一个世袭罔替的‘小云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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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渊听着皇帝的怒吼，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计算。他知道，火候到了。皇帝的恐惧和猜忌，已经被他煽动到了顶点。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股滔天的怒火，引向一个他早已为石惊天准备好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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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叩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忧虑”：“陛下，臣惶恐。石惊天之患，不在其武勇，亦不在其门徒。而在其身后的那面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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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旗？”朱元璋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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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渊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蓝党’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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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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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如同晴天霹雳，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响。朱元璋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骇人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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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那个曾被他亲封为凉国公、太子太傅，也曾被他下令凌迟处死、剥皮实草、株连一万五千余人的骄横大将。那是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是他晚年最大的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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