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恰恰是这一切“变因”最完美的集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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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武功盖世的“撼山神拳”,又是曾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宿将,他创立的“撼山门”,更是收留了大量对朝廷心怀不满的退役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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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这样一股力量,在圣上的眼中,无异于一颗摆错了位置的、随时可能“将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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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须被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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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飞,便是圣上,或者说,是锦衣卫那些揣摩上意的鹰犬们,递过来的、最名正言顺的一步“当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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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江湖仇杀,甚至不是个人恩怨。这是一场冷酷到了极点的、关于帝国秩序的政治绞杀。石惊天那套“兄弟情义大于天”的江湖规矩,在“君要臣死”的皇权铁律面前,显得何其脆弱,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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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裳收回目光,继续前行。他的背影,在愈发深沉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萧索。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觉到,自己亲手打造的那个“静心斋”,那个看似安宁的壳,其实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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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静心斋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墨香与旧纸的气息,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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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裳关上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杀机,都隔绝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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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里,一片静谧。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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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书案前,看着那张被自己失手滴落了墨点的宣纸,沉默了很久。而后,他将那张废纸轻轻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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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重新开始抄书,而是转身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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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几、一书柜。他走到墙角,那里,靠着一个用素色棉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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