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悲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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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将天地染成一片苍茫。积雪已没至膝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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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低头望去，雪地中躺着的，赫然是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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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浑身布满狰狞的伤口，鲜血在雪地上洇开，像是一幅凄艳的泼墨画。冻得青紫的手指深深抠进冻土，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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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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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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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那双逐渐涣散的瞳孔上，睫毛结满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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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认出来了。这是突破周天境后的自己，是成为龙虎真人后的自己，是走过千山万水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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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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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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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比想象中的还有可怕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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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做的是，则是最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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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不慎，就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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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死，因为死过一次了……不，死过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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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的是失败，这条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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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成功吗？”雪地之中的幻象还在问他。一句一句砸在他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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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呜咽着穿过枯树林，卷起一蓬蓬雪雾。石飞火缓缓跪在雪地里，伸手触碰“自己”冻僵的脸庞。指尖传来的寒意直刺骨髓，那不是冰雪的冷，而是绝望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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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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