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外行

镇名叫“歇马店”，是往来商旅打尖住店的地方。黄神医确实如他所说，很有人脉，没过多久，就借到了一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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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小心翼翼地掀开货架夹层，将周熊胆的遗体抱出来安放在干草上。老人的身体轻得像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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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为周熊胆安详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边。石飞火躺在干草堆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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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哞”地叫了一声，车轮吱呀吱呀地转动起来，像是唱着催眠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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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伤口和疲惫的双重夹击下，少年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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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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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晃了几下，全身的伤口就像被烙铁灼过般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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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停在一座农家小院前。月光下，篱笆上爬满的牵牛花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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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石飞火刚要起来，就感觉到了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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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伤的人都知道，受伤没有休息的时候，还不觉得疼。等睡了一觉，那些伤痛就从骨头缝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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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个人！”黄神医对里面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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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黄维的呼喊，两个精壮汉子快步出来，用门板做成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把石飞火抬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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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石飞火忍着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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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黄维抱着周熊胆的遗体，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三十年前，我父亲在山涧里救起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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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返回昌平城，救出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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