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愉悦

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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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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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入肉的闷响格外清晰。万刀锋的视野突然分为两半。一半是穿透自己下颌的染血刀尖，一半是少年那双毫无人性的赤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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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吐出几个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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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叱咤半生，畏惧父亲，又弑父杀兄的龙虎真人，最终瞪大着眼睛缓缓跪倒，至死都不明白为何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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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火踩住万刀锋的背脊，缓缓抽刀。刀身与骨骼摩擦发出的“咯吱”声令人牙酸，带出的脑浆在刀槽上拉出粘稠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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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后，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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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然是滚烫的、鲜活的、令人战栗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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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刀锋的尸体还在神经性地抽搐，石飞火却已转头看向血雾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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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血剑使正用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她几乎没有衣物遮身的躯体遍布伤痕，多数都是老疤，也有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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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黄神医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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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使哪怕受了伤也是真人武者，打败了拥有《哭丧神剑》的黄神医，也非难事。黄神医不是桑悲鸿，没有发挥《哭丧剑法》的威力，复刻当年桑悲鸿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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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哭丧剑法》依旧让血剑使吃了大亏，眼下的她，也几乎是油灯枯竭。血剑使惨白如纸的脸嘴角挂着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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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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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黄神医与石飞火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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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神医单膝跪地，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吸入更多致命的血雾。指甲已经泛起青紫色，却仍死死盯着血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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