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我们的喘息声,还有日记本纸页被泪水晕开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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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数着封面上的焦痕,那是昨玻璃展柜的射灯在日记残页上投下冷白的光晕,那些被火舌啃噬过的纸边微微翘起,仿佛仍在抗拒时光的凝固。参观者们俯身凝视时,呼吸在玻璃上凝成朦胧的雾气,与泛黄纸页上铅笔字的棱角重叠——某个“弹“字少了半边,“死“字误写成“尸“字旁,却让八十多年前那个蜷缩在战壕里的少年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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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枚铜钱斜倚在丝绒衬布上,铜绿斑驳的断口处,还留着牙咬的凹痕。解说词里说,这是雪东和伙伴们约定的信物,每人分持一半,若有人能活着回家,便用它兑换一碗热乎的阳春面。如今展柜玻璃映出参观者们湿润的眼眶,有人不自觉地摩挲口袋里的硬币,金属与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恍若穿越时空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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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刺刀斜插在底座上,刃口残留的暗红早已化作赭石色的痂,刀镡处缠着褪色的布条,经纬间还嵌着几粒黄土。透过玻璃,能看见刀柄木纹里卡着的细小碎骨,那是与侵略者近身肉搏时留下的印记。一位白发老兵颤巍巍地摘下老花镜,布满老年斑的手掌贴在玻璃上,仿佛要触碰当年握刀的温度,喉结滚动间,哼出半句模糊的盐工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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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尽头的全息投影里,“死“字旗在虚拟的风中猎猎作响,“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八个大字被数字化复原成殷红的血色。参观者们的身影与投影重叠,有人举起手机拍照时,镜头光斑恰好落在“死“字的最后一笔,宛如为历史添上一道新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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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展厅时,玻璃展柜里的物件镀上了层暖金色。日记残页上干枯的野菊花标本微微颤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光如银的夜晚。当最后一位参观者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外,展柜的射灯渐次熄灭,唯有那些沉默的文物,仍在黑暗中倔强地散发着微光,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在岁月的长河里,继续灼烧着时光的尘埃。天敌机轰炸时留下的。火苗舔舐过的纸边卷曲成灰黑色的波浪,却奇迹般地护住了中间的字迹。防空洞深处传来新伤员的**,和三天前陈铁匠的嘶吼如出一辙。我摸出怀里的凿子,那是从王石匠僵硬的指间掰下来的,冰凉的金属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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