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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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跪坐在碎石冰渣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青禾染血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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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炽焰夔牛低沉的呜咽，混杂着残垣断壁坍塌的轰鸣，在晨光中织成一曲悲壮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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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起身，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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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宗主的锁链拖拽，此刻皮肉翻卷，血迹在冰面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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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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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阿青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废墟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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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少年浑身浴血，正吃力地搀扶着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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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的佩剑深深插在冰地里，他半跪在剑柄旁，苍白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染血的绷带被气浪撕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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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夔牛踏着满地狼藉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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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身躯在宋梨面前急刹，带起的热浪融化了她睫毛上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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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小心翼翼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背，火焰般的眼睛里倒映着满地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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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伸手抚摸它滚烫的鳞片，触感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粗粝，却让她眼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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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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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梨弯腰拾起沾满血污的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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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头的裂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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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撑着走向玄影，膝盖重重磕在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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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勉强睁开眼睛，唇色乌青如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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