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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顶下的空间比想象中更逼仄,墙角的石膏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霉斑,原本洁白的大卫像鼻尖已经变成了灰绿色,仿佛患了某种皮肤病。老虎窗的玻璃缺了一角,用透明塑料布糊着,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雨水透过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水渍,形状各异,有的像抽象的地图,有的像破碎的心。林晚星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板,木缝里渗着潮气,指尖竟沾了些滑腻的绿色苔藓,看来漏水并非一日之寒。苔藓的触感冰凉湿滑,让她忍不住缩回手,在牛仔裤上擦了擦,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上个月漏雨了?“她抬起头,看着陈阿姨,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目光扫过墙角的霉斑,心中暗暗估算着修补的费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上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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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姨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早已堆满烟蒂的玻璃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烟蒂浸泡在少量的水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就上个月那回台风,多大的雨啊!现在早就补好了,你看这防水布,里三层外三层的,结实着呢。“她指了指老虎窗外侧覆盖的黑色防水布,布料边缘用生锈的铁钉固定,铁钉周围的木头已经腐烂,呈现出深褐色,仿佛轻轻一抠就能剥落。防水布上有几个破洞,显然是敷衍的修补,雨水正从破洞中缓缓渗透,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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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画具袋撞在门框上,发出颜料管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沾着未干的钴蓝色颜料,那是他画老街区拆迁通知时留下的。看见阁楼的状况,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形成几道细微的纹路,额头上的青筋轻轻跳动。他伸手摸到斜顶的水渍,指尖立刻染了片灰黑,那是长期漏水留下的痕迹,水渍边缘呈不规则的波浪形,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手指摩擦墙面,能感受到粗糙的颗粒感。“阿姨,这租金能不能便宜点?我们都是搞艺术的,收入不太稳定......“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喉结微微滚动,显然是在努力争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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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姨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金牙在昏暗中格外显眼,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搞艺术的好啊!要不这样,你给我墙上画点画,租金就4500,一分不能少。“她显然不想在价格上让步,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地盯着江屿,仿佛在评估他的价值,手指夹着的香烟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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