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阿拉伯数字的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把小锤子,均匀地敲击在林晚星的心上。存折的最后一页显示余额5200元,那是她离开建筑事务所时,用最后一点遣散费和信用卡套现凑成的救命钱。她曾在手机备忘录里精确计算过:每天15元伙食费(两包打折泡面加一个鸡蛋),300元每月的阁楼房租,剩下的钱要撑到找到下一份工作,或是江屿的画展众筹成功。此刻,这串数字像一个残酷的玩笑,5000元,几乎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计算了无数次、省吃俭用才攒下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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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金还是刷卡?“收费员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职业性的冷漠。她的指甲涂着酒红色的指甲油,指尖有一块已经剥落,露出底下自然的粉色,敲击玻璃时发出“嗒嗒“的声响,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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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存折封面的粗糙纹理,几乎能感受到纸张里纤维的走向。“现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板,喉咙里仿佛卡着一根鱼刺。点钞机数钱的哗啦声像重锤敲击在她的神经上,5000元现金被分成五叠推出来,每叠都带着她手心的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颜料气息——那是江屿画具袋里常有的松节油与颜料混合的味道,此刻却让她鼻尖发酸。旁边穿貂皮大衣的妇人正对着收费员大声抱怨医保报销比例太低,她的铂金包链在灯光下晃出刺眼的光,包上的logo清晰可见,与林晚星磨破的工装形成残酷的对比。林晚星攥紧了手里的发票,纸角锋利,割得指尖生疼,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五叠钞票消失在收费窗口后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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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抢救室时,江屿已经醒了,正靠在病床上,茫然地盯着输液瓶里缓慢滴落的葡萄糖液。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像迷路的孩子,喉结处还沾着呕吐物的酸腐气味,林晚星拿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轻轻擦拭他的下颌,看见他锁骨凹陷处积着一层薄灰——那是画室里常年堆积的颜料粉尘,她曾无数次笑他“住在颜料堆里“,此刻却觉得那灰格外亲切,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作为画家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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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胃药呢?“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从他脚边的画具袋里翻找,指尖触到熟悉的铝箔包装,半管奥美拉唑肠溶胶囊露在外面,铝箔上的字迹被手指摩挲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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